师妹。”
说罢,红堇又仔细端详了下云大姑的脸,鹿平安在一旁看她的神色,就知道她是越发肯定了。
一向爽利的云大姑此时却有些踌躇,仿佛有什么难以置信之事正在发生。
“这位道友,你见过,你见过一个人和我生得像?还是说有人求您寻一个人,那人是生了我的模样?”
说着说着,她的嘴唇逐渐颤抖。
红堇点头。
“别着急。”
她一脸肉疼地又拿出了两串烤肉塞到了云大姑的手里。
鹿平安也赶紧低头啃了一口烤肉,很好吃。
“那人是我妹妹。”云大姑的眼眶红了,“道友,我妹妹余随风可还活着?”
“余随风!俺想起来了!你是余从云!”红堇一拍自己大腿,拍得震天响。
似乎是拍的声音太大了些,竟然从云大姑的眼里把泪震了出来。
“我妹妹,还活着。”
手中被塞了方帕子,余从云转头,看见了玄鱼戴的幕篱。
她连忙把玄鱼推到了红堇的面前:
“道友!道友!玄鱼她原本是听兰宗弟子,却被门中长老强迫为妾,她不肯从,竟被人毁容之后扔下悬崖!还请青竹道院为她寻个公道!”
红堇小心看着眼前的幕篱:
“她说的都对吧?”
“不对。”玄鱼轻轻摇头,“我不是听兰宗弟子,我是乾元法境弟子舒玄鱼,害我之人也并非什么小宗门长老,而是乾元法境的化神长老柯生恩,他害我,也不止是想要我为妾,而是因为我知道了一个秘密。”
说话间,舒玄鱼拿掉了头上的幕篱,露出了一张极为可怖的脸。
半张脸是柔雅美人,另外半张脸却是白骨森森??[,只有眼眶里还有些肉,吊着眼球。
鹿平安叼着肉,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。
她知道鱼姑姑的脸怕是不能示人,却没想到竟然是被人毁成了这般。
“至于那个秘密,红堇道友,还是等你请来了贵宗门中一位化神境的长老来了再说吧。”
“不必等,说就是。”
冷冷的说话声从身后传来,舒玄鱼戴好幕篱,转过头,看见了一个手握大刀的女子。
南洲四季如春,这女子却穿着翻毛的白色斗篷,仿佛是从风雪中走来。
兜帽之下露出了几缕发都是灰白模样,说话的声音倒是很年轻。
“师叔!”红堇两步冲到女子面前,高兴得不得了。
比起她的热情,这女子的动作却冷淡到让人替红堇伤心。
她举起刀,隔开了自己和红堇之间的距离。
“不准举我。”
她说。
鹿平安用手捂住了嘴,防止自己把嘴里的烤肉喷出来。
红堇生得高壮非常,相比之下,即使穿着斗篷遮掩身形,这位持刀的女修士还是能让人察觉到身体的单薄。
想来红堇要把她举起来定是轻而易举之事。
红堇收回了自己张开的手。
“师叔!她们都是来告状的!”
“我知道。”
女子抬手掀开头上的兜帽,露出了一张苍白冷淡的脸庞。
“我是青苇,青竹道院二代修士。”她看向舒玄鱼,“化神修士,我也杀过。”
她话音落下,一柄极小的剑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。
“此乃秘剑,有它在,你说的话不会被第三人所知。”
舒玄鱼看着那把小剑,嘴张了张,终于把她守了几百年的秘密说出了口。
“乾元法境为了聚九陵界一界气运助清越仙君飞升,在替各宗门做护山大阵之时都在里面布下了能盗取气运的暗阵。”
一口气说完,舒玄鱼仿佛被自己吓到了似的轻轻颤抖了片刻,才长出一口气。
乾元法境,九陵界众生向往之地,她身负洞玄妙体,是天生阵修,七岁就拜入了乾元法境。
之后的七百年里,她时时以自己“乾元法境弟子”的身份为傲,直到有一天她奉命跟柯生恩一同前往一个宗门替他们修补护山大阵。
她洞察了那个护山大阵的秘密,本以为是柯圣恩私自做的手脚,还想向法境中的其他长老揭发柯长老,却不知自己才是别人眼中的笑话。
看向那个自称是青苇的女修,舒玄鱼并未从她的脸上看见震惊之色,对方平静得仿佛知道的不是一个秘密而是一个菜谱。
这反而让舒玄鱼更不平静了。
“你是因为知道了这个才被害的?害你的人除了柯圣恩还有谁?”
舒玄鱼又说出了几个刻骨铭心的名字。
青苇点了点头。
“偷气运,你有证据吗?”
有!?”舒玄鱼语气坚决,“窃取气运的阵法少不了地运石为阵眼,那块地运石要经过特殊炮制,只要是元婴境以上的阵修都能轻易认出那块地运石,只是未必认识这阵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