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黟猜不透对方的来意,暂时把帖子收进怀里,他抬起拎着的野山猪肉,望着何娘子,诚恳问:“何娘子,你会做野山猪肉吗?这样的天儿,野山猪肉不处理的话,明天就要坏了。
他好不容易向段屠户讨回来的,总不能就放着不管
想起,以前何娘子也递过几次她做的吃食,味道虽没有到令人惊艳的程度,却也还不错,
他话题转得太快,何娘子一时没跟上他,愣了一下才看着他手里的肉块,“欸”了下:“这就是你打杀的那头野山猪的肉?瞧着怪碎的,怎么没给自己留几块好的。许夥:“.....
他忘了。
这当然不会告诉何娘子了
片刻后,野山猪肉转到何娘子的手里
“我家里还有大料可以腌制,不过酱油不多了,黟哥儿你去打些酱油回来,要一斤二两那么多,去李户家买,他家的好吃。”何娘子吩咐,拎着肉先回了屋。许黟把竹筐卸在院子里,小黄摇着尾巴,在他周身警惕着嗅着,嗅到血腥味,汪汪汪地叫起来
“我没事。”许夥拍了拍它的脑袋安抚,回屋里把那身脏兮兮挂着血迹的衣服换下来。再去院子里洗了把脸,提着竹筒,出门打酱油,一阵微风吹来,许黟点上家里的煤油灯,他剪了芯,灯光亮了不少
山上挖的药材还没处理,他先把压在底部的布裹拿出来,拆开后,里面的沉香完好无损,散发着淡淡的幽香,沉香遇热会散发出浓郁的香味,这会的沉香,还是非常原始的状态
许黟在箱柜里翻出干净的棉布,重新把它们包裹好,放到屋梁上,干燥,不易发觉。
做好这些,他喊闲汉挑了井水,又让闲汉买了两份吃食。
趁着吃食还没到,他洗漱一番,给受伤结痂的位置用蒲公英煮水消毒,再取透骨草和姜黄一起捣碎,涂抹到伤口处包扎好,闲汉提着吃食到了
许黟分出一份给小黄,吃完后,提了一盒黄豆糕点心,敲响何娘子家。
出来开门的不是何娘子,而是放了假回家的何林秋
"黟哥儿,可是来找我娘的?
何林秋问着,一边让开身让许黟进屋,“我娘在灶房里忙活,我去喊她过来。
许夥说不用:“秋哥儿是什么时候回来的?早上还没见到你。
何林秋说他是晌午后才到的家,主家允他三天的假,他想着回家来小住,过来陪何娘子
他与许夥同岁,两年前就去给盐亭县一家员外当小工,三个月能放一次假,一次放三天
这是许黟穿过来后跟他头次碰面,原身和他以前很熟,后来何林秋去打工了才渐渐生疏,许黟更不用说了。聊了两句,他就借口去灶房找何娘子。何娘子在灶房烧着野山猪肉,见许夥过来还带绿豆糕,不免又要说他几句。
“你和我什么关系,不就是给你烧个肉,至于花个那钱买不饱腹的东西。
许夥笑笑说:“亲兄弟都要明算账,我要是一直占着何娘子你的便宜,时间久了,你心里难道没有气?我可不想白消耗了情分,以后还想吃什么,还找你。何娘子刮他一眼:“不读书后,倒是比以前会贫嘴。
许夥笑笑,他毕竟不是原身,做不到一模一样
做不到,那便做自己,如今他熟悉了这里的环境,倒是体会到两分意趣
借着煤油灯的光,何娘子动作轻快地填水。她告诉许夥,先用大火烧半个时辰,不能让陶罐里缺了汤汁,少一些就要加一些。接着再改成小火慢慢蚊着,何娘子取一双筷子夹起块肉尝了下,说:“还有半个时辰就能吃了。
“可以吃几天?”许黟望着那有大半罐肉,问道。
何娘子抿嘴:“你要是勤快,每天都煮开再吃,能吃好几天呢。
许黟愕然,不行不行,这也吃太久了。
后面把肉煮好,许夥分出三分之一给到何娘子,何娘子想拒绝,被他用“我们是什么关系”搪塞回去他提着罐子出来,后面的何林秋追了出来:“黟哥儿。
许夥站定脚步:“怎么了?
何林秋朝着他行礼,说道:“多谢黟哥儿这段时间对我娘的照顾,我时常不在家,我娘在家需要有个搭手帮忙的都找不到。“何娘子待我很好。”许夥看着他,“你不用谢我。
何林秋沉默,他抬眉,眼中浮现纠结
许黟见他一直站着不说话,就道:“有话可以直说。
何林秋正斟酌怎么开口,听到许黟的话,便说:“我确实有事要麻烦你。听我娘说你不读书改学医了,可否请你给我娘诊下脉?‘“哦?”许黟目光冷清地看着他。
看得何林秋先不好意思起来,错开眼地小声解释:“我这次回家,不过半天时间就见我娘揉了好几次腰。问她可是不舒服,她都说不碍事,我总觉得我娘在瞒着我。这次,换许黟沉默了
看来何娘子没有把他的叮嘱当一回事。联想着她目目夜夜做绣活,一坐就是大半天,腰部和眼睛有问颢,是迟早的事许黟说:“明日罢,明日见完客,我再过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