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现在又怕这小孩以为自己是在嘲笑他,只好深呼一口气,“那你多发发火,你不发火我都听不清你说话。”
简参哽着说不出话,任衍盛意识到这个台阶放的高度不对,简参这么小的个子还是下不来。“那这样吧,以后你认我当师父,我每天下课给你传授半小时独家秘笈。"任衍盛说到底只有十一岁,难逃盛极一时的武侠风潮,自觉稍微熟悉一点就想过把瘾。
“可是我们有老师,只能算师兄弟。”
“你怎么这么较真,那就师兄。"任衍盛乐在其中。“可是咱们亚.……”
“哪有那么多可是”任衍盛压不住威胁的意味,“你是不是不想学动作了。”
简参担心任衍盛连上课跟动作都不允许,只好遂了他的意:"师兄?”
美滋滋地得了这一声,任衍盛慷慨答应以后每周帮他抠半小时动作。虽然这本身是作为交换条件提出来的,但简参还是觉得自己占了任衍盛天大的便宜。
他在学校里也有几个亲近的朋友,大家课下同进同出,要是有谁带了零食来学校,简参隔天就买另外的拿来分。简臻一个人带孩子,总是过分担心别人的善意把窘迫照得更明了,不敢心安理得收受好意,怕被人看轻。这突然硬塞的一份大人情让简参措手不及,一连几周面对任衍盛都不自然。大大大
“你怎么回事?"任衍盛纳闷,怎么说好做师兄弟后,反而更像普通同学了,动作看不清也不问,一个人默默在错动作上精益求精,“我很吓人吗?”
“没有”,简参下意识反驳。
“明明跳起舞来那么凶,为什么现在这么胆小?"任衍盛盘腿坐在地上,仰头看他。
“那不一样。“简参也慢慢停下动作。
“你是所有的劲都用来跳舞了。”
简参默不作声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这张脸只有在舞蹈里才是鲜活的,他有自信在这件事上赢过所有人,可现在,连这点自信都没有留住。
“你怎么什么也不问”,任衍盛站起来把简参的胳膊摆在正确的位置,“这个动作手要打在这里,每次下课拔腿就走,一个眼神错过,喊都喊不到你。”
“我妈妈在等。“简参眼神从地上移到自己的手臂。“那之前说的都不算数啦?"见简参眉头都聚在一起,嘴巴张合间卡在一个僵硬的角度,任衍盛笑着摆弄他,“现在你这个表情就像我欠你百八十万,愁眉苦脸的。”简参小心翼翼地侧头看着任衍盛:“你为什么帮我啊?”“你是我师弟,我当然…"任衍盛自觉简参已经在他的羽翼下。
“可是……简参两只手收在一起,手心心磨搓另一只手的指节。“我发现你怎么总这么多可是”,任衍盛坤开他打结的双手,“而且这算什么帮,我一个人也是跳,带你跳也是跳。”“你不要觉得我斤斤计较,我就是有点……”“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”,任衍盛被搞得不知所措,他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事为何在简参那里像个庞然大物,压得他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,自己的心血来潮反而让简参处处赔小心,想尽快结束这种别扭,一开口却变成责备。简参像被吓了一跳,低头试探着拉住任衍盛的手指,害怕稍微使些力气,就给了对方甩开自己的机会,他不敢抬头看任衍盛,想解释又担心弄巧成拙。
任衍盛察觉到带着汗意的指尖轻轻碰自己的小指,像奶奶家喜乐蒂湿漉漉的鼻子,蹭着手寻求关注和抚摸,“我没有生气”,担心没什么说服力,他握住在游离的那只手,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幼犬的小卷毛。
“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”,简参抬起头,“给你添了很多麻烦。”
卷毛划过手掌心留下弹弹绒绒的触感,自然卷的发质不像直发柔顺,痒意顺着血管传导到心心脏,心口像被什么抓了一下。任衍盛难有犹疑的时候,他从没觉得随口一提的补课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,但似乎给简参很多负担,这个认知让他的每句话都不得不更加谨慎,“或者你每次下课陪我骑自行车回家吧!”
“啊?"简参不明白任衍盛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。“我每次下课都得一个人回家,很无聊的”,任衍盛苦思冥想也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地方是简参可以帮忙的,不希望他一直纠结在所谓的报酬里,只能胡说一个来哄简参,“我之前回家路上看到你和阿姨了,我们同路的。”
见简参仍是半信半疑,任衍盛接着补充,“我一直想找朋友一起回家,但大家都在另一个方向,好不容易发现你顺路”,说着说着任衍盛先把自己说服了,真心期盼简参能答应这个临时制造的需求,“这样也不用阿姨总是接送你,一举两得。”“可是我”,简参看了眼任衍盛无奈的神色,“我不会骑自行车。”
任衍盛双手架在简参肩膀上,实在憋不住笑个没完,“你十岁了还不会骑自行车吗”,任衍盛一只手支着膝盖,低头对上简参的眼睛,“我教你!这次是我买一送一,你就当,就当我不允许身边有不会骑自行车的人”,任衍盛的头越靠越近,面对简参笑得一抖一抖,“千万别和我犯别扭,我们就这么定了。”震动的笑声顺着锁骨绕进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