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像是无可奈何之下的恐惧失了章法的挽回。
荆望堰终于从愣怔中回过神来,怒火充斥在他眼中,他愤然举步上前,却看到漾漾挣扎着推开了霍景珩。
“啪”的一声。
时间仿佛停止了。
荆望堰停住了脚。
漾漾激动的手发着抖,脸色苍白的底色有着不自然的红晕,她呆住了,看着霍景珩被她打的身形像是僵硬了,她的血液也仿佛凝固了,只剩心脏在强烈的跳动,几乎要跳出她的胸腔,震得她耳鸣头晕。
乌云散去,明月显露了出来,月关一点一点移了下来,斜斜照进月下亭来,将黑暗的地面渗入光亮里。
霍景珩垂首,漾漾看不清他的脸。
在他举步时,漾漾终于如大梦初醒般跟着走了一步,可是霍景珩一眼都没有瞧她,走出月下亭,掠过荆望堰身边,就那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漾漾捂着脸眼泪夺眶而出,立即掉转过头走到了另一边的亭下,厚重的斗篷下依旧能看到她颤抖的双肩。
荆望堰走了过去,站在她身旁,听着她呜咽的哭声,半晌,他拿出手帕帮她拭泪,漾漾拿过手帕别过脸去,擦掉眼泪。
“你别难过,是他冒犯你在先。”荆望堰沉声安慰她。
漾漾坐到围栏下像是累极了伏着围栏,木讷地点头:“嗯,我想,以后都不用再纠结了。”不用再想着怎么拒绝,霍景珩那样骄傲的人,以后就是形同陌路了。
“漾漾,你想离开京都吗?”荆望堰站在她身后轻声问她。
漾漾茫然回头:“去游山玩水吗?”
荆望堰深深凝视着她:“去樊国生活。”
漾漾愣住了,心里慌乱起来:“可,可是我的家在第二山庄,在大曌,我若是去了樊国,我姐姐......”
“一起去。”荆望堰道,“大曌商人地位极低,到处受着贵族的排挤轻视,可是在樊国,富商与贵族一样,都是令人尊重敬仰,富商的千金也能成为国母的存在,以莺莺的能力,在那说叱咤风云都不为过,在那,你和莺莺就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,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,活的潇洒恣意。”
漾漾震动着,她的心动摇了一分:“可是,姐姐的生意都在大曌......”
荆望堰道:“去了樊国,她仍旧可以和大曌做生意,甚至可以代表樊国和大曌贸易通商,成为国商。”
漾漾卷着手帕没有应答。
那边莺莺前后送走了燕王和王公子,回来时梅栀雪正端着酒杯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烟花转过脸来,笑道:“我瞧着那燕王还没死心呢,你和他之间,究竟是你负了他还是他负了你?”
莺莺斜她:“吃两口酒你就满嘴胡诌了。”
梅栀雪拂过额角的碎发笑:“那王公子也是胡诌?”
莺莺拿起酒壶倒了杯酒坐在她身旁的软垫上冷冷道:“没得正经话,可以不用说。”
“好好,那说些正经的。”梅栀雪收敛笑意,正色看向她,“漾漾的事,你打算如何?我看那江澄王不错,身份贵重,对她也真心实意,最重要的是他不是大曌人,去了樊国,天高皇帝远的......”
莺莺皱了眉:“我也知道这层,只是总觉得这江澄王似曾相识,心里有些不安。”
梅栀雪会意:“你怕他是宗门的人?可是我从未见过这号人物,漾漾安全离开,你也不必整日为她忧心了。”
“你不必总是替我们姐妹想,你怎么想的?这次进京,你和徐驰冉之间打算如何?”
梅栀雪叹了口气,喝了杯中酒,有一种凄怆中的豁达:“还能怎么着,他是他,我是我,总是互不相干的。”
这种日子不知何时是个头呢。
翌日,荆南王府就送来帖子,荆南王妃明日在梅园办了场宴会,从白日一直延续到晚上,请了都是京中年轻的郎君和小姐。
莺莺拿着贴子笑了声:“听闻荆南王妃素爱为人做媒的,真是不假。”
蒲叔道:“荆南王爷去世多年,王妃时日无聊,找点乐子罢了。”
莺莺将请帖推到了漾漾手边,正吃着荷花酥的漾漾大眼睛眨了眨,莺莺甜甜一笑:“你去吧,我就不去了。”
“为什么?我,我也不想去......”漾漾心虚地低下头去,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荷花酥,如果去,万一碰到霍景珩怎么办,昨晚的事,他一定再也不想看到她了,这样见面多尴尬呀。
莺莺道:“这种贵族宴会何时宴请过我们这样身份的人,这半年来,都是冲着你来的,既然如此,你自然要给个薄面的。”
虽然她总觉得在哪见过荆望堰,但看现在的形式,除了荆望堰没人能带漾漾离开京都了,这样的宴会,荆南王妃定然也会邀请荆望堰的。
漾漾想,这种明摆着相亲的宴会,霍景珩定然不会去的,他没那么无聊。
正月初二这天一早,漾漾就打扮妥当,穿着红色的斗篷带着苏璃出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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