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有和你谈起其他州县的事?
”有啊,下官才薄智短,为官经验不足,钦差大人不以为鄙,教我多向吕知州学习用人之道。
他一番软言温语,把知州拍了个眉开眼笑
乐无涯转向齐五湖,笑得人畜无害:“齐大人,方才我就想问,您平时可有疏浚河道,提前为夏季洪季做准备?齐五湖正在气恼中,恨不得抄着茶杯上去打爆吕知州的羊头,突然听这年轻的小县令点名自己,迟疑片刻,点了下头。乐无涯在赌
如果齐五湖真是个为民着想的好官,他的治下又处在忙水的湍急处,哪怕再穷困,他也要从牙缝里挤出些资金来提前修补河堤、清理河道看齐五湖的反应,他晓得自己是赌对了。
乐无涯笑着转向吕知州:“那钦差大人,说的便是齐大人了。
”钦差大人没有直说,只说到了益州辖内,一路同百姓攀谈,百姓均称大人贤明善治,属地太平,去岁大事不多,只在夏天下过几场大暴雨“因差一场暴雨,才将常小虎户身冲至下游。由于降雨与家件有些关联。钦差大人便多向百姓打听了细节。百姓提及。暴雨曾致一处堤坝漫堤。但卖逢大人用人得当,事前预防,事后让天灾不致演恋成人祸。益州地处边地。若不是有大人一力支撑同倚齐心协力。断不会有如此盛世之是。乐无涯言辞恳切,再有这张斯文的好人脸辅助,以点带面,一个不落,把在座各位都拍了个舒舒服服,吕知州面带喜色,拱手道:
“钦差大人真真是明察秋毫啊。
其他县令无不点头微笑,颇以为傲。
乐无涯端庄地微笑
让所有人都开心,已经算他的行活儿了。
也不看看他上辈子拍马的对象是谁
飘飘然之际,目知州仿佛已经看见自己三年考评得获“卓异”评价的样子了
他喜上眉梢,真正展露了几分慈爱之心:“明恪,你有什么需要本官做的?
乐无涯眉眼低垂:“大人,明恪才疏,目下还无基头绪,可否容许明恪回去慢慢计议上报?
吕知州笑哈哈
来前。他耳闻过闻人约夜审的风采。知道此人行事颇有章程。不知崭露头角之后,是否会有恃才傲物之行如今看来。此人是个乖顺性子
目不论是直情还是假意,光这态度就够叫人舒服的了
他挂出了如沐春风的笑容:“不忙,不忙!有事来州里便是,有钦差大人金口玉言,人、钱、物一应备好,断没有差错。乐无涯笑:“大人这么说,明恪便也就信了。大人这里的茶不错,明恪想讨个好儿,不知道哪里可以买到?吕知州笑得见牙不见眼:“客气什么。
他叫来茶房:“把我的茶叶包上两盒,给闻人大人带上!‘
邑知州更满意了
乐无涯管他索要茶叶,看似是件小事,但能瞧出,此人绝非自恃清流的育雅之辈
这人长得不赖,又会来事儿,活像个精明小媳妇,是个会往自己腰包里积极划拉好东西的主儿。
跟这样的人讲话,不费事儿。
其他县并无大事,各坐一会儿,便要散场
乐无涯婉拒了吕知州留他在府用餐的邀请,称要回南亭办理小福煤矿后续之事
待他起身,吕知州叫住了齐五湖:“英臣,你暂留一下。
半个时辰后,齐五湖牵着一匹老而瘦的马,独身踏上了官道
谁想刚到城郊,路过一处茶水摊,便有人起身招呼他:”齐大人,来喝碗茶呀。
他定睛一看,那眉眼弯弯笑着的,不是闻人约又是谁
齐五湖稍一踌躇,真的停了下来。
他在乐无涯身侧坐下,只见两只粗茶碗里均是清碧甘冽的茶汤,沁香扑鼻。
齐五湖一开口,还是那副邦邦硬的腔调:“闻人大人不是急着回南亭办事?‘
乐无涯甜美地笑:“在等齐大人的赔礼呢。
齐五湖:“
他笑眼一弯,摆摆手道:“玩笑,玩笑。钦差大人有言,南亭之事已有眉目,我这边的事是不急的。只是不知齐大人是否遂心如意了?齐五湖微微皱眉:“你.....
乐无涯轻佻地一眨眼,
齐五湖终是明白了过来,
他看看左右:“钦差大人,真有如此赞美过吕知州吗?
乐无涯:“您说呢?‘
齐五湖哂笑:“我道也是。哪个百姓会说吕知州好,除非是瞎了眼了。
乐无涯那一番“真诚剖白”,实则是在提醒吕知州,钦差大人是知道齐五湖为百姓做了实事的。
这么一来,他还想拿“赋税不齐”的罪名压齐五湖一头,是断断做不到的了。
乐无涯慢慢品着碗中令人口角生香的好茶:“齐大人,此趟回去,你打算如何做?
齐五湖:“做什么?
乐无涯将话说开了些:“吕知州将锦元县赋税减免了几成?"
"说是五成。
”那你总要做些什么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