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可她已经跟我明说,往后不会再回来,还不许我纠缠。永华,你说得对,半路夫妻靠不住。”
柳永华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,或者说,早在高氏母子回家后几天没消息,他就已经猜到了结局。
“现在怎么办?”
柳父无言:“也不知道姚琳琳能允许我们逍遥几天。”
柳永华同样无言,这时候,他突然就想起来了自己的母亲,于是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去了大牢之中。
柳母被关在牢中,对外头的消息一无所知。看到儿子过来,她满是欢喜,以为又有好东西吃。可目光落在儿子的手上时,她顿时就失望了:“你怎么没有带东西过来?我记得酒楼里的点心随时都有多的……你是不是来得急?”
如果是在路上临时起意过来探望,来不及带东西也是有的。柳母没有责备,但忍不住嘱咐:“往后你就算没空亲自过来,也可以让人帮我送点东西,最近天气变冷,我那一床被子不够用,稍后你让人捎一床过来。这些天我都听说过了,有好多人压根就不能熬到刑满,因为这里面一到冬天冷的跟冰窖似的,如果没有足够的被子会生病。生了病没有药吃……最后就死路一条。每年这大牢里都会病死好几个,他们多半都是没有家人或是被家人厌恶的,我不同,我有两个儿子,就算你爹再去被那个狐狸精勾去了心神,你也不会不管我的。”
你想看儿子一直不吭声,她心头有些不安,追问:“对么?”
柳永华听着母亲的喋喋不休,颔首:“对!儿子不会不管你,但……我如今自己都没有被子盖,拿什么跟你送?至于你说的点心,现在酒楼已经成了别人的,我跟爹住在一个破小院里,只有一间屋子,父子三人躺一张床上,每天夜里摇摇晃晃,我感觉那床会垮……”
柳母听着这些,总觉得自己跟做梦似的。
“怎么会?”
她下意识就觉得儿子是在跟自己开玩笑,但看儿子那慎重的神情,她心里愈发不安:“发生了何事?”
“姚琳琳跟我翻脸了,让我们家还银子。酒楼的生意越来越不好,根本卖不了什么好价,我们把所有的东西卖完都只够还一半。”柳永华叹息:“姚琳琳现在倒是没有追债,但我们不知道他还能容忍几天,之前就已经撂下狠话,说要让胡家追究。说不准哪天弟弟就要来跟你做伴了。”
柳母觉得跟自己跟听天书似的:“怎会如此?”
柳永华垂下眼眸:“我跟爹也弄不明白缘由,反正,事情就已经这样了,我今日过来就是想跟你说,以后我们大概不会经常过来给你送东西。还有,就是想问一问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?”
柳母脱口道:“我被关在这里,所有的东西都靠着你们送,哪里能有什么主意?我娘家那边,从头到尾都没有来探望过,压根就指望不上。”
“我们已经去过了,他们不肯借银子,还说了不少难听的话。”柳永华早就知道舅舅一家靠不住,但当时走投无路,便想上门碰碰运气。果不其然,没有借到银子不说,还被奚落了一顿。
柳母皱眉:“明明你们夫妻俩日子过的好好的,她为何说翻脸就翻脸,是不是你惹恼了她了?”
“关我什么事?”柳永华知道自己有错,但他不想承认,听到这话,突然就激动起来:“如果不是你们把小儿子宠的无法无天,给家里遭了灾。我又怎么会抛妻弃子落到如今地步?错的是柳永信,是你们夫妻俩,怎么最后又怪到我头上来?你们到底讲不讲道理?”
这一通发作,吓着了柳母。
儿子从小到大很少这么暴躁,她试探着道:“是姚琳琳太难伺候?”
“她生不出孩子!”柳永华这些天在外头附小做低,早已经受够了,此刻冲着在大牢里的母亲,再不想忍耐,或者说,就算他发作一通,母亲也无可奈何。且有些话在这里说了绝不会被传出去。
“娘,你一直就偏疼永信。我六岁就开始帮酒楼洗盘子,他十岁了还在外头乱转,拿着我们赚来的银子到处买东西。这么大了,什么都不学,又什么都有。我也是你们生的,为何你要这么偏心?还说我没有孩子就过继他的……他闯了祸,你让我抛妻弃女,我没有儿子你还让我把所有的东西留给他的儿子……凭什么?”
柳永华越说越激动,质问道:“那才是你们亲生的,我是你们捡来的是不是?”
柳母哑口无言,她做了多年生意,并非词穷之人。只是她心里清楚,男人已经靠不住,柳永信还那么小根本指望不上。唯一能靠的就是这个长子。因此,无论他说什么,她都不打算与之争辩。
“娘错了!”柳母眼看儿子已经在盛怒之中,急忙出声安抚:“我想着你们是亲兄弟,该互相扶持,他不会丢下你不管,你与其给别人养孩子,还不如帮他养……这有血缘的,到底是比那没血缘的要靠得住。娘没想到你这么抵触,你不愿意可以跟我说嘛,事情都好商量,你还这么年轻,说不定能有自己的孩子呢……姚琳琳不能生,但她是个女人,你只要把她哄好,不愁她不松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