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军夫人也在此驻足过,那就不得不让他重视。
将军在坟前站了许久,然后上前去扒:“如果你不是他,回头我给你好好修一下坟,算作补偿。”
坟扒开,连无字碑都没有的坟,却用了一副上好的棺材。
众人面面相觑,然后都往后缩,不敢去看将军的脸色。
买得起这种棺材的人,怎么可能不立碑?,
两人见东家不是说的反话,瞬间大喜,忙福身退下去忙了。
*
朱康宇忙得昏天黑地,觉得脑子有点痛,正难受呢,忽然察觉到底下的人都在偷瞄自己。管事也欲言又止。
这个管事就是他当初让多打听周安玉事情的那一位,由于朱康宇和他之间勉强算是有一些秘密,一人一直比较亲近。
“你过来。”
主仆一人进了书房,朱康宇皱眉问:“出了何事?”
管事低声将事情说了:“好像已经定了亲。但小的看您脸上没有喜色……”反而焦头烂额,不像是有喜事发生的样子。他继续道:“就猜到您可能不知道。”
朱康宇伸手抓了一把头发:“我们家没有祖传的镯子。”
可若是没有送镯子的事,外头也不会这么传。只要送了镯子,不管那玩意儿是不是祖传,都代表朱夫人很喜欢这个未来儿媳。
朱康宇自然也想到了这些,一刻也坐不住了,也不管货没卸完,拔腿就往府里赶。
朱母猜到儿子听到消息会赶回,还让人炖了汤:“我看过了,那个彩蝶姑娘懂规矩,又孝顺,绝对不会辱没了你。”
“娘,我暂时不想娶妻。”朱康宇不是第一次发现母亲跟聋子似的,根本就听不进他的话。这要不是亲娘,他早就发脾气了。
果不其然,母亲就跟以前一样,还是听不见他的话。
“现在定亲,下半年下聘,明年春上就能过门。要是你抓得紧,过年就能让我抱上孙子了。”
朱康宇:“……”
“娘,你非要把人娶进门,娶了我也不会碰的。”
话音刚落,就对上了母亲愤怒的眼:“混账,那可是将军家的亲戚,怠慢不得。我看你为了那个周氏,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!”
朱康宇恼了:“我已经有孩子了,你有孙子抱!”
“那种贱女人不配生朱家的孩子。”朱母一字一句地道:“别在我面前提她!”
朱康宇早就知道在母亲面前提周安玉会吵架,也刻意不提,忍不住道:“你先提的。”
“康宇,你是要气死我。”朱母眼圈通红:“我身上的伤都没好,今儿还是带着药去的,我这是为了什么?不求你感恩,你别气我行不行?”
朱康宇低下头。
“反正镯子我已经送了,这门婚事两家心里都有了底,那是将军府的亲戚,要是这时候退亲,咱们朱家也别想在这城里混。你如果不管朱府家业,尽管去退。”朱母说到这里,满脸疲惫地摆了摆手:“你翅膀硬了,我管不了你。去吧!”
可朱康宇又哪里做得出不顾祖宗基业的事情?
他觉得自己的心被扯得疼:“娘,你能不能听我说一句话?我说不想娶!”
“我听见了,可已经迟了。”朱母挥挥手:“你自己去退亲吧。”
朱康宇:“……”都说了是将军的亲戚,他哪里还敢退?
转身出门,发现天已经黑了。
他干脆也不走了,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许久不回,院子里虽然还是有人打扫,但总感觉少了人味,到处都冷冷清清。他躺在床上,伸手去摸原先妻子躺的地方,心中酸楚无比。
她……很可能已经不在了。
毕竟,周安玉一直都是逆来顺受的性子,如今的那个人敢跟将军府作对,不知道什么是妥协。根本就不是她。
朱康宇心里乱七八糟,想了许多事,翻来覆去都睡不着,干脆也不为难自己,起身让下人拿了酒喝。最后,醉到不省人事。
*
想要打听将军的行踪不容易,但再不容易,楚云梨也得去做。
将军难得回城里长住,这一次是为了教训妻弟才多呆了一段时间。等到上了城墙,再回来至少也是半年之后。
外城门守卫及其森严,无论进出的人都会被层层盘查,甚至在城门一百步开外就已经有兵士守着。普通百姓都不会往这边来。
靠近外城门的那条街名外街,做生意的人挺多的,当然,客人多半是城墙上的将士。
将军打马而来,路上行人不多,倒也不怕冲撞了谁,忽然路旁有人招手。将军侧头一瞧,见是个熟人,勒停了马儿:“你怎会在此?”
楚云梨叹口气:“自然是有不得不来的理由。”
将军目光落在她肚子上:“赶紧回去,小心被人冲撞。”
“我是来找您的。”楚云梨认真道:“前些天将军夫人约了我,说是要给她弟弟讨公道。”
将军一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