猛然抬手,狠狠甩了他一巴掌。
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气,林济阳被打偏了头。楚云梨冷笑一声,反手又是一巴掌,打完后手都是麻的,她犹自不解气,骂道:“狗男人!既然你们兄妹情深,你还娶什么妻?直接把你妹妹娶进门不就皆大欢喜了?你那么喜欢林梅雨生的儿子,直接养着就是了,还跟我生什么?”
林济阳瞪着她,提醒道:“别在赵大人面前胡说。”
因为两边脸颊被打肿,他说话时都吐字不清。
楚云梨冷笑连连,转身两步跑到林梅雨面前,狠狠踩了她两脚。
“你那么看不惯他娶妻,在他新婚时与他苟且,怎么不直接嫁他?为什么要祸害我?为什么?”
林梅雨被踩得连连惨叫,捂着肚子打滚。
林济阳见状,急忙上前护着。
楚云梨气急,捡起椅子猛地砸在他的背上。
“狗男女!一起去死!”
她这一爆发,整个人像疯了似的。赵大人有些被吓着,急忙上前去拉:“林夫人……”
楚云梨扭头愤然大吼:“不要喊我林夫人,恶心!”,
楚云梨看他要动,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。
赵大人想抽手又抽不回,眼神一厉,就要出声训斥,就听隔壁林梅雨的声音又起:“你有没有去试探钱芳华?她是不是知道了孩子的身世?”
听到这一句,赵大人一头雾水,看了对面的女子,重新坐了回去。
“昨晚上她睡了。”林济阳有些烦躁,“我感觉她不知道,但……”
林梅雨急了:“但什么?”
“她族谱藏起来了,昨天晚上不让我添牧屿的名字,说了今天取族谱给我。结果一大早她就出门,我追到了牧屿所在的院子,也没见着人!”林济阳说到这里,心头也觉得很不妙。
林梅雨一巴掌拍在桌上,砰一声,语气笃定:“她绝对是知道了,所以才冷眼看着你将牧屿丢到乞丐堆让人欺辱,又把那个马夫记为嫡长子!”
林济阳皱眉:“可当年经手两个孩子的人已经全部不在这个世上,长青也不是她儿子……”
“是!”林梅雨昨晚想了一夜,决定斩草除根,其实当年她就该把孩子弄死,但又想折磨那个贱种……刚生下孩子那两年,她没有现在这么豁达,特别嫉妒可以占有林济阳妻子名分的钱芳华,更恨钱芳华生的孩子。
因为那个孩子的存在,代表林济阳背叛了她,背叛了他们之间门的感情。
林济阳一愣:“什么?”他霍然起身,太过惊讶,还撞到了身后的椅子,他却顾不得去扶,“长青是我儿子?当年你不是说孩子已经死了吗?”
林梅雨沉默。
自己那点儿隐秘的小心思,她不想让其他人知道。
而隔壁的赵大人满脸震惊,看着对面的女人,到底还是忍不住问:“如今你家里的养子才是你儿子?”
楚云梨呵呵:“是啊,当初被你夫人弄到马房做马夫,还把他的腿打瘸了,嗓子都哑了。”
为官多年,赵大人已经做到了喜怒不形于色,一瞬间门的震惊过后,他很快收敛了脸上神情,但心中的震惊半分未减,也生出了许多疑惑。他和林梅雨夫妻多年,一直以为她是个识大体的温婉女子,出身商户却没有丝毫商户人家的小家子气。
她为何要换掉林家的嫡长子?
为何要折磨林家的嫡长子?
偏偏林济阳知道内情,并且话里话外当初他还帮了忙。
这男人是疯了吗?
不管士农工商哪种门第,都认为多子多福,从来就没有嫌儿子多的人。
赵大人又看了一眼对面的女子,心里有点担忧了,玉宝刚刚花了他舅舅十五万两,婉儿的嫁妆需要十万,林济阳多半拿不出来,得靠钱芳华相助。
现在林济阳和林梅雨背着钱芳华折磨她的亲生儿子,让母子俩骨肉分离多年,这简直就结下了生死大仇。
想要让钱芳华出银子……怕是不能了。
将心比心,谁要是把他的儿子换走,又将孩子打断腿,还把嗓子毒哑,让孩子做一个马夫。他怕是与人同归于尽的心都有,怎么可能出银子给对方?
隔壁的谈话还在继续,林梅雨丝毫不提自己的小心思,道:“她绝对恨上了你我,恨上了牧屿,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将牧屿的名字销掉,且再不肯给牧屿补回去。也就是你这个蠢货,才会听了她的胡扯,将牧屿送到外头吃苦。”
说到这里,林梅雨又想起来了孩子受的罪,语带哽咽:“可怜我儿子生下来就不能同时得到爹娘的爱,还被逼着认贼做母。如今长大了又被钱芳华迫害……林济阳,当初你跟我承诺过要好好照顾儿子,这就是你说的好好照顾?”
她脸都是控诉,瞪着林济阳的眼中流出道道泪水。
却不知道她这番话对隔壁的赵大人是多大的冲击。
赵大人眼睛瞪大,放在桌子上的手捏得很紧,手背上青筋直冒。他感觉自己听错了